※Infinite: Hoya & Woohyun
※是HE或BE/是浩南or南浩.....見仁見智(#)
星光燦爛的夜晚，巧妙避開遮棚的路燈在他那張變得成熟的臉龐留下幾道陰影，他看著街角的十字路口，等待的眼神沒了多年前的熱忱，也沒去翻動桌上的手機，膠著於回憶的人只是想起以前，他們也曾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牽著手走過。
一起走過，卻走到他們原以為能不走到的盡頭。
他還是很愛音樂，愛到能付出生命的執著。
他對音樂的愛沒比他少，只是他提早覺得累了，想回歸於平淡，如此而已。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氣，過久的獨坐令人不安，遠眺的目光回到手機螢幕上，面無表情的人想著既然要拒絕碰面也該給點禮貌傳封簡訊吧，正想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說你忙的話改天再見面，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人，現在看起來真是成熟的男人了，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擱下，然後勾起笑容，朝他揮手。
×
唱片店角落有個戴著耳機的人，帽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放下耳機後他揚起的嘴角略顯成就感，拿著三張相同的專輯到櫃台結帳，店員好奇的視線始終徘徊在男人帽沿底下看不清的面貌，沒多想的年輕人便按照慣例詢問要海報嗎，男人說不用，帶點沙啞的嗓音很有辨識度。
剛踏出店外手機鈴聲便響起，還以為是經紀人的嘮叨，一接起卻聽到久違的聲音，讓快被冷風吹散的人表情瞬間冰凍住，彷彿眼前的景物一個個變得零碎，耳裡傳來嘟嘟聲後才在眼前拼湊出來電者的輪廓。
他把腳大喇喇跨在鐵架上，還以為是哪個鬆著領帶的上班族在小吃攤前小酌一杯，看見那有著憂鬱氣息的側臉，近得熟悉又遠得陌生，靠近的步伐猶豫了一陣子，似乎幾次眨眼，過往那些畫面就全濃縮在腦海裡，來赴約的路程上光是回憶過去就抽走了他很多力氣，他不曉得還剩下多少可以拿來與他見面。
然而南優鉉的揮手和微笑，依舊溫暖地讓李浩沅退縮不得。
×
這棲身於巷弄中的隱密攤子是他們以前某次凌晨從練習室偷跑時發現的。
熱騰騰的辣味配上濃烈的酒，像是察覺不到時間流逝一樣，兩個男人的抱怨在那盞暈黃的燈光下互相發洩個沒完沒了，酒量好的人第一次覺得身邊這個易醉的人突然沒了一直以來給他的距離感，後來被罰的兩個人有了秘密基地後自然有了共同的話題，喜歡用言語開玩笑的兩人從中學習怎麼培養默契，有別於一開始的生硬和勉強，檯面上和檯面下都是無話不說的自然與親近。
也巧合的是，他們都拿捏不準親近的尺度。
無論是心靈上過頭的親暱，連身體上也發展成了過火的親熱。
他們的第一次夾雜著各種洶湧澎湃的情感，在專輯慶功宴後、酒精催化下、煽情的眼神中，在彼此迷濛的眼眶內哭喊著噴發，過了一夜後，賴在床上的兩個人覺得回不去以前那種好哥兒們的關係，為了想確認彼此到底是友情、愛情還是一時的激情，便撇掉慾望從其他地方去摸索他們為對方定義的位置究竟是什麼。
摸索的過程並不短，之間的煎熬教人難以忍耐，慶幸兩個人在過程中都清楚看見了對方為自己認真付出感情的模樣，確認是愛之後，心裡頭那份堅定的悸動蔓延到日後想起還清晰莫名，當初的感動並不是說分手之後就能割捨掉的，只是為了不再打擾對方而各自努力藏在心底。
經過多年之後，舊情人的痕跡感覺很淡，就像此刻碗裡飄散的蒸氣一樣，可撲鼻而來的高溫還是把兩人心中傷口上的縫線，再細細地化開一遍，不燙人，卻感慨地能讓人紅了眼眶。
以至於除了點餐以外，他們沒有說話，眼神也避免交流，只是專心地暖著身子，避免讓對方看出些什麼情緒的破綻。
×
擺在桌上那三張相同的專輯是他們的開場白。
如果要幫自己衝銷售量應該三箱才夠吧。讓酒緩緩入喉的人還是不改吐槽的本性。
而李浩沅回答的很簡單，他說一張留給現在的自己，一張留給未來的自己，然後最後一張想送給你。
南優鉉眼光黯淡看著空酒杯默不作聲，只是拿起酒瓶又斟滿了酒，心想著如果李浩沅哪天有光臨自己家的機會，那他就會看見自己買來擺放的專輯幾乎都是他的，但很可惜，他這一生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還在費心窺探些表情的人一直盯著無動於衷的人，最後付諸行動的李浩沅伸出食指壓著專輯滑到南優鉉手肘旁邊，後者抬眼看了一下便戲謔說道、人紅就耍大牌了難道送老朋友專輯就不用簽名嗎，前者便點點頭開始翻開外套從裡袋中掏出黑色簽字筆來，將透明膜撕開後在封面下著用心的一筆一劃。
南優鉉哼笑了一聲搖搖頭，他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怎麼他還是一臉認真。
似乎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下專輯，他皺著眉頭抿著嘴仔細詳看，打算要好好揶揄一番，目光卻自動聚焦在那瀟灑的簽名旁那一顆不相襯的愛心，如他當初教會他的。
嘆了一口氣嫌他幼稚，舉高專輯擋住臉的人收拾好哽咽的神情，他堅信眼眶會紅絕對是被方才熱騰騰的蒸氣給薰的。
唉，我不過是你的過去，你又何必戒不掉這習慣。
×
即使開口如此困難，但他們講分手顯然比起告白更輕鬆自在許多。
依然是在這個攤子，可那天沒有酒，兩個人都很清醒，也清楚他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
不願再去爭執那些裝沒看見的缺點，也不必再計較誰忍耐的比較多，可能是心動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也可能是再也提不起經營的力氣，對旁人都說是個性不合，但只有他們自己明白已經不能再逃避他們沒有未來這件事。
他想選擇繼續追逐他的夢想在舞台上發光發熱。
而違背他期待的他，不過是想選擇在不同的位置支持著他的夢想。
是料到會分開一段時間，卻沒料到這分開是永遠。
回歸平淡的日子後，兩個人還是明來暗往的互相關懷著，直到南優鉉發現再也無法以好朋友的角色陪在他身邊，更無法保持冷靜看著他對誰都一樣付出慷慨大方的愛，便開始婉轉地減少見面的次數，慢慢建立起話題的隔閡待脫離他的生活圈，終於能好好適應新生活的人從不主動打探他的消息，總是藉著別人的聽說來了解他的現況好不好。
告訴自己以後其實不用再跟他見面，可他們的手機卻該死的都沒換號碼。
早晨才打開他半夜傳來的語音留言，聽了那聲「新婚快樂……我……」那整整空白半分鐘的沉默，擊垮了他一直以來想從心中徹底拿走一個人的努力。
等南優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站在這小吃攤前，它居然還在，而沒想到自己也會在，只是少了他。
為了他那段空白的半分鐘，他輕易賠掉這多年來的好奇心。
李浩沅接聽電話後那不到十秒的對話，幾乎花了南優鉉一輩子的勇敢。
×
不想白收他的專輯，所以他幫他付了帳。
在預想之內得到他一句謝謝，他漫不經心地揮動著專輯回了一句不謝。
李浩沅至今依舊是那個不會讓人擔憂掛心的人，就是因為他能好好的保重他自己，才讓關心也無處可去的南優鉉比設想的時間內還更快找到對的人。
兩個人面對著為數不少的空酒瓶，他的酒量變得很好，而他為了保養嗓子喝得很少。
他們即將起身，然後各奔東西，在同個世界下過著兩個世界的生活。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們這次不會說再見，因為他們真的不會再見了。
「你應該有話對我說吧。」
「我……」我，真的很替你高興。
可悲啊，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這男人吊胃口的死德性還是沒變。
不過可喜的是，也好在這些年已經過去，讓他不再執著於非要得到什麼答案不可。
南優鉉不自覺翻了白眼，對李浩沅擺擺手說如果是要跟我借錢的話麻煩閉嘴，老子比你更沒錢，爾後迴盪在耳邊的是他那份爽朗的笑聲，清晰明亮的如同年少時期的純粹，似乎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情不自禁給予欣慰微笑的人沒有沉溺於懷念太久，便先起身將時間拉回現實。
不只金錢，他們連感情債都不想欠給對方。
現在他們都過得很好，以後也希望彼此都能過得很好，這樣才會甘心於當初做出的選擇，這樣才不會覺得這人生有什麼遺憾。
李浩沅跟著起身，搭著他的肩膀似乎想說什麼話，最後尷尬地笑著放棄。
取而代之的是擁抱，擁抱背後是安撫性的輕拍。
帶著惺惺相惜的意味。
×
手指在沙發輕輕敲著，流淌在心裡的旋律很溫柔。
他現在已經養成了臨睡前得聽這首抒情曲的習慣，偶爾，他會一起唱著。
「這首歌是獻給我心中特別的人。
願他能幸福，快樂。」
聽說李浩沅在演唱會上是這麼表示的，而且聽說李浩沅在表演這首歌的時候還哭了。
無論他有沒有資格能夠對號入座，南優鉉都覺得有點惆悵。
因為，同一天，他正在別處舉行他的婚禮。
看來是時候了，他拿出手機，找到了熟悉的名字，沒有再次瀏覽閱讀那堆保留了多年的訊息，輕輕一按便將所有文字刪除掉，他覺得如釋重負，然而看著電話號碼，他卻猶豫著要不要一併刪除。
嗯……還是不要好了。
他期待以後能親口跟他說聲新婚快樂，然後祝他一定要幸福，如果到那時他還聽得見那份爽朗明亮的笑聲，大概會再補句你幸福歸幸福，但你不能比我更幸福這類的玩笑話。
其實他還欠他一句話，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你。
只是這句話他會永遠收在心底。
欸，謝謝你沒讓我成為背叛婚姻的男人啊。
Fin.
這篇完全是在千愁萬緒之下打出來的......
我對好圓有開不了口的千言萬語啊啊啊啊啊!!!!!!
連生日快樂都尷尬到講不出來(#
現在大概就剩一根手指頭還沒脫飯的狀態
但我也真心放不下他TTTTTTT
其實這種文拿來當生賀有點糟糕......
而且打完的時候我有種以後再也不會打這CP的感覺......
甲害啊......
我床頭櫃旁的明信片相框還是放圓仔花這兩個人
已經放三年多了說有多感慨就有多感慨
唉唉唉
害我實在沒心情打其他文了可惡!!!!!!
(振作
留言列表
Plurk notes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