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浪跟風
※CP問卷30題:12.推一個GL cp
※名偵探柯南:灰原哀&吉田步美
※十年後都長大了



 




Melting



  獨自一人不被打擾,在鐘聲響起之後,瞬間的安靜更加深了她瞳眸的顏色。

  灰原靠在門上,呼吸平緩,然而這番冷靜卻讓她更疲憊。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地方再暗一點,她不願睜開自己的雙眼,再去碰觸她曾見到的事實——吉田君和圓谷君親密的抱在一起。

  當時,她看著對面的場景,溫柔美好,美好到她覺得很無聊,開始默默地分析空氣,殊不知被問了一句「灰原妳在幹嘛啊」而轉過身來,嘴裡回答著「沒什麼」逕自走開,丟給好意搭話的人滿臉問號。

  用腳推開了教室的門,敏銳的灰原立刻發現一件事。

  空氣中有個味道變了——

  似乎是香水味呢,雖然曾經被吉田君拉著去挑選香水,聽她說雜誌上寫著哪個牌子的更會吸引伴侶,擦了會更有魅力。一開始自己還敷衍著,追根究柢是伴侶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遙遠,直到她歡欣雀躍地抹在脖子上,整個人湊近自己,希望自己幫忙鑑定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以目不轉睛的姿態。

  少女白皙柔嫩的肌膚上,飄著清爽的蘋果香混著奶油甜味的氣息,迷人的耳後和頸部線條,在凝視的瞳孔中形成了蜜糖,似乎黏膩得她不得不瞇起雙眼。

  「小哀……妳不喜歡這個味道嗎?為什麼皺眉頭?」

  她微笑,翻動一旁的玫瑰香水,「妳既然喜歡就買了吧。」

  「可是會不會感覺很像蛋糕啊?好像太甜了,會嗎?」

  「嗯,是有點甜沒錯,不過很好聞,跟妳一樣。」

  ——原來是那股甜甜的味道變得酸澀了。

  灰原面無表情瞪著桌上的課本,然而書本上的字全變成少女的姓名,連示意圖都浮現了她天真燦爛的笑臉,甚至數字都彎彎繞繞的描繪出方才那雙深情款款的目光。

  努力綻放著專屬於十七歲女生的羞怯。

  卻朝向他人,不屬於自己。

  方才,她應該走過去say hello的,順便捉弄一下曾經喜歡自己的圓谷君,如果她的捉弄能在他們倆之間留下條小尾巴豈不更好?

  「欸,灰原。」

  「幹什麼!」

  戴眼鏡的少年呆了三秒,眼前這女人莫名其妙發脾氣不是第一次,心想灰原這個月是不是來得太早了點,算了,他為什麼要記得這種事啊,拋開思緒後便扯了嘴角說:「妳剛剛那門開的也太大力了吧,發生什麼事了嗎?」

  「關你什麼事。」

  「喂,好歹給我個關心同學的機會。」

  「我勸你還是把時間留給你的『小蘭姊姊』吧,多關心關心她,我們大概不會幸運到能有下一個十年。在這段期間,如果她愛上別人,就算你變成工藤新一回去,也只能活該看著她走遠,然後後悔到死。」

  戴眼鏡的少年字字句句消化過後卻是一陣大笑,他沒因為這番話生氣,反而被灰原長滿冰椎般的表情逗笑,甚至笑到後來都走音了。

  「欸,妳到底怎麼啦?該不會妳喜歡的對象愛上別人了吧?可是妳有喜歡的人嗎?我怎麼覺得妳看不上任何人啊?妳這麼高高在上的……」

  「江戶川同學。」

  一貫的稱呼,可瞬間伸出去的腳不小心踢到了桌子,嚇得開玩笑的人愣得一臉不可置信,玩笑歸玩笑,再白目此時此刻眼色也無法再不對下去,擺正了灰原的桌子後也一併結束掉這不正經的氣氛。

  灰原來真的,雖然不知道是誰讓她這麼認真。

  這個氣氛也太危險了。

  「你們不要吵架啦。」

  「沒事啦、步美,我們沒事啦,是我的錯。灰原,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

  「小哀?妳臉色不太好耶?是不是不舒服?」

  默不作聲的人看著吉田君抓著自己的手,瞧她一臉緊張的,腦海卻是鑽出來江戶川那句「好歹給我個關心同學的機會」。

  無所謂,本來就只是同學而已。

  比江戶川可愛多了的是,吉田君見自己沒反應,就急急忙忙的左顧右盼,向身旁的柯南還是跟她一起過來的光彥施以求救眼神。

  「灰原,妳、妳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

  就像從前一樣,他們倆同進同出,一如往常,沒什麼大不了,這十幾年來不都是這樣子嗎?那為什麼從上一秒開始,得必須不斷的提醒自己要用平常心看待?

  要看待什麼?從青梅竹馬變情人,在圍繞工藤君轉動的這個世界裡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自然而然,毫無外界阻力似的,時間到了就水到渠成。

  簡直單調到荒唐。

  「不過是昨晚沒睡好,我去保健室躺一下,請幫我跟老師說聲。」

  「啊?小哀,那我陪妳去啊。」

  「……不用了。」

  一句話,不輕不重,卻能讓力氣從抓著的手中流出,她只能放開手,無助地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看著她輕聲關上門離去。

 

  唉。

 

  離開門板的灰原環顧四周,原來影片裡演的都是真的呢,保健室好像永遠沒人在的樣子。見到椅背上掛著的白袍有些拖地,她便幫忙掛好,也順手整理了桌上似乎被風吹散的文件。

  整齊乾淨之後,再來就是躺下來了。

  既然都說出口了,那就跟著自己的謊言進行吧。

  反正課也蹺了。

  灰原閉上雙眼,不到幾秒,突然一股熱辣的感覺從胸口竄上,說謊的後勁來得太急也太晚,但還是讓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愚蠢至極。

  平常,若是平常,她會任由吉田君牽著來到保健室,一旦被她牽著就很難放開手,何況她也沒必要放開手。

  她們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吉田君是,她更是。

  更準確一點,她至今沒輕易開口喚她的名字,是因為——怕她的名字就像個咒語,一旦唸得勤了,她們倆的關係就會發生些什麼變化,她有這種強烈的預感。

  她不曉得吉田君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但身為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女人,知道自己如果開口輕喚「步美」的時候會有多溫柔。

  大概是會溫柔到被工藤君調侃一輩子的程度。

  她實在不想被那張跩到不行的嘴臉嘲笑著說「原來妳也有今天啊」這句話。

  萬一以後哪天突然回到了宮野志保的身分,步美的名字就會變成咒語,一旦講起,就是無止盡的思念,到時她會很看不起自己原來這麼放不下,更厭惡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讓步美哭著說出「如果小哀在我身邊就好了,為什麼她不在」的這種人。

  如果可以,她也想陪她很久很久。

  如果離開的理由是為了守護,到時候,被留下的人才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拋棄吧。

  啊,振作點,灰原哀——她用手背擋住臉,至少擋住眼睛,緊握的手指裡頭大概裝了一些激動,或者是一團火花,可能更多的是無奈感。

  誰的腳步聲?

  「妳……怎麼來了?」保持冷靜的灰原與坐在床邊的人四目相對,單憑著眼神,就打翻了彼此心中醞釀的話語,沒接話的和沒繼續追問的兩個人,只是專心地看著對方,什麼都開不了口。

  時間像沙在流失,那些複雜的情緒也漸漸消失。

  尖銳的、溢滿而出的,都沉澱下來了。

  屬於灰原哀的世界也是藏了很多危險,慶幸的是能找到令人安心的臉龐。

  眼前這張就是。

  她甚至捨不得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她們的臉頰擦身而過,之後,感受到的是她肌膚帶來的暖意,以及身上好聞的味道。吉田君抱得很緊,緊到彷彿雙手都在顫抖,但自己的雙手失了力氣般攤在床上,連眼神也是。

  這樣一來,自己不就跟圓谷君是同一個位置了嗎?

  所以無論在哪都一樣吧,終究沒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原來在吉田君身邊,也是。

  灰原選擇了微笑,主動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用深呼吸慢慢釋放自己的失落。即使後來她收回了擁抱,卻依舊帶著微笑幫自己整理頭髮,撥順瀏海,還幫自己將被子拉上來蓋著點。

  「小哀,我聽元太說了,妳是不是反對我找光彥幫忙話劇社演出?他說妳看著我們的表情有點奇怪……」

  哎呀,小嶋君上高中之後終於學會了察言觀色,值得嘉獎。

  「可是指導老師說很缺人,元太穿不下戲服,因為這個要唱歌,柯南那個大音癡是絕對被禁止參加的,想著妳可能沒興趣就沒告訴妳了,所以只找了光彥。小哀……妳不會怪我吧?」

  灰原眨眨眼睛,一個解釋就讓她掉在丟臉的困境中,尷尬的她覺得被文化祭狠狠捅了一刀,抬不起頭來的人為自己的愚蠢深受打擊而無法回應。

  「小哀?」

  「……」

  「妳果然生氣了。」

  「……」

  低頭的灰原搖搖頭,她一向覺得自己年輕又成熟,這是身體上的和心靈上的總和,可是在吉田君面前,卻總是讓她懷疑自己的性格,甚至是懷疑起自己的人生。

  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的人,抬起頭,像是笑著嘆氣,「我的確是沒興趣,可是我很樂意聽妳分享劇情。」

  「真的嗎?我就知道妳最好了!小哀!」

  可她見到那雙疲倦的眼神,「不過……妳要不要先好好睡一下啊?妳看起來真的很累,我等一下再來找妳。」

  「所以妳要回去上課了?」

  「那我……我要留下來陪妳嗎?」

  乾淨俐落的搖搖頭,「快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她本來可以主導一切的。

  但她沒有。

  目送吉田君離開的微笑是背對著日光,留著過去和未來的陰影。不知道這一輩子有沒有辦法擁有真正的寧靜和自由,既然如此,就不該讓置身事外的人替自己分擔這麼龐大的不安和孤獨——這不該是吉田君承受的——她不願意讓她承受。

  「小哀可以不用這麼勇敢的……」

  意料之外的是,悄悄爬上床的步美用自己的擁抱動搖了灰原的信心。

  當灰原懂得越多,心就跟著陷落越多。

  用棉被裹住的兩個身軀有著軟綿綿的暖意,光是呼吸就足以讓人意志力無法集中了。為了證明不是只有自己才有這樣的心情,隱藏很久的一股悸動從步美的胸口傳遞到手指,再貼合到灰原緊握的拳頭,然後溫柔的糾纏。

  最後十指緊扣。

  她並沒有弄亂她的制服,沒可被抓著脈搏的人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赤裸的,被她溫柔的觸碰給磨痛了。

  「有什麼煩惱可以跟我講啊。」

  「不要自己承擔,我都在。」

  她們倆真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是,小哀也是。

  更準確一點的話,應該是這樣吧——吻上了那細瘦的手腕,在她的手心和手指留下柔軟而深邃的熱度,一次又一次,用她無害的嘴唇,無聲的吸吮。

  「小哀很厲害、很勇敢,我一直以來都依賴著妳,只是……我好希望……妳偶爾可以依賴我,雖然,我沒像妳那麼可靠。」

  倒抽口氣的聲音很清晰,在沉默和祈許之間。

  灰原轉過身來,沒有猶豫,就這樣直接擁抱步美身後那片恐慌。

  以及渴望。

  四目交纏的瞬間,更加深了她瞳眸的顏色。

  如果可以,灰原希望這地方再暗一點,因為眼底的那抹藍,正沉溺在那片香草味裡,像海浪般搖晃著、擺盪著。在喘息間聽到的,是那聲喚得極盡溫柔的名字,穿過另一個人的心底,在凌亂的襯衫裡留下了如夕色般美好的痕跡。




Fin.


 

 

跟到現在也過了十題
每次文風和格式和鋪陳都不怎麼相似

這樣子的捉摸不清有點哀傷啊
話說這回字數偏多,跟前兩回的隼龍有得比
到底是有多想推廣這一對XD

她們倆說實在話我不知道要誰左誰右

所以寫的見仁見智,閣下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反正都會恭喜閣下站對位置了XD
不覺得~很受的姊配上很攻的妹or很攻的姊配很受的妹~很好吃嗎

或者是

很懂的姊隨心所欲站左站右,然後十年養成專屬於她的妹攻還是妹受←為何粗體

這實在也太令人嚮往了吧!!!!!!!!!!  (麻煩住手

題外話

不要問我灰原看的是什麼跟保健室有關的影片

我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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