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Anything

※Infinite: DongWoo x Hoya
※本篇是主東亞，副圭雨，請小心服用！

　　夜色實在太快垂落在這天地中，張東雨想。

　　開車繞著圈，想去那心之所向卻無可奈何笑了出來，那笑容跟街霓虹燈一樣燦爛奪目，可漸漸吞噬著光暈的仍舊是深如墨色的夜。

　　他們不住在同個城市啊。

　　總是要靠著視訊和電話才能把「我好想你」這句話傳遞給對方知曉。

　　儘管無法時時刻刻相守在身旁，但他信任他，而他也安份。

　　只是啊……

　　有時候一個人，還是太寂寞。

　　屈著手臂扶著額頭，好似頭疼而茫然的目光。

　　為什麼原本一個人能做的好、做的從容和做的得心應手的事情，在有了伴侶後都轉了性質帶著淡淡的哀傷，每次自己為自己打理好的舉動，總能因為身旁位置空了後就悄悄的冷卻快樂，然後慢慢的由著越聽越空虛的心跳聲放大孤獨的音量。

　　孤獨的心聲令他震耳欲聾。

　　所以拉緊窗簾，拉緊棉被，作繭自縛般的躲進被窩裡隔絕擾人的冷風。

　　畢竟，他不像風一樣自由，能去想去的地方，能到想到的人的身邊。

　　張東雨很清楚，這個冬天太冷，沒有金聖圭陪伴的日子還是得好好過著。

　　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也要懂得給自己溫暖，不要讓身在異鄉的他擔心。

　　瞥了一眼木質裝飾板內鑲有金屬光澤的石英電子鐘，就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張東雨沿著街道低速行駛最後停靠在路邊熄火，虎口輕握著方向盤而食指跟著音樂節奏打著拍子，殷切的眼神注視著車外後視鏡等待著。

　　而電台開始播放著傷感的情歌，憂鬱的旋律一遍又一遍朝著他唱出＂我好想你＂的歌詞，再怎麼輕柔的聲線都令他覺得太沉重了。

　　張東雨降下車窗，想讓城市的喧囂蓋過突如其來的哀愁。

　　我先去忙了，你早點睡——

　　如果、如果金聖圭能夠在掛下電話前跟他說一句「我好想你」該有多好。

　　那麼即使再不安的他，一定能懷著很多的幸福感安然入睡的。

　　×

　　趴在方向盤上正鬱鬱寡歡的人突然被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的聲音而嚇了一跳，穿越冷空氣撲鼻而來的菸味讓張東雨皺了眉頭，隨後在看見朋友的喜悅後忽略掉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例如臉上緊張的神色還是帶著粗喘的急促聲音。

　　李浩沅一口髒話，配上嫌惡的表情，張東雨被逗得一長串哈哈哈，甚是熟悉的模樣，兩個人對視了三秒後，哼哼發笑成兩種不同聲線的音頻，卻意外和諧的有默契。

　　明明他們已經半年多不見了，可相處的氣氛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尷尬，一點也沒久未相聚的生疏，瞧不出兩人對於彼此的近況都是靠著通訊軟體知悉的，彷彿沒有鎖位的距離感。

　　「浩沅，誰惹你了——」

　　「哥！我現在一整個火大！別問我任何事情！」

　　駕駛者被怒氣僵住了一會兒，李浩沅像是洩恨般的大力拉扯安全帶再扣上，忿忿不平的朝車窗外指著遠方繁華的地區，在那邊嘟囔著到底要吃燒烤配酒還是吃漢堡配可樂。

　　張東雨側頭靜靜的看著副駕駛座上的人，然後目光轉為前方時，是眉開眼笑的接收身旁人給他的任何聲音，就算抱怨的也好。

　　而且，李浩沅真是一點也沒變。

　　觸動引擎鍵發動車子的人遲疑了半晌才打了方向燈駛入車道，在那瞬間，飄遠的思緒和搖擺不定的心忽然找到了方向變得很安穩。

　　張東雨瞄了李浩沅一眼，再回神，卻發現自己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比平常還緊。

　　他不會說的，一路上不停說服自己只是開心而已，沒有別的。

　　他們之間，不能有別的。

　　×

　　焦慮的看著天花板發呆，身體陷在柔軟的床之中，除了愧疚張東雨不曉得能做什麼。

　　原本是朋友聚會，卻像在情侶約會，喝酒似乎只是個藉口。

　　縱使李浩沅本人不那麼認為，但張東雨就是覺得李浩沅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所以在聊天的過程中，他也一直盯著李浩沅看，看到李浩沅都無法忽視伸出手遮住張大嘴發楞的他，讓難為情的張東雨有點懊惱。

　　儘管懊惱卻很自在，甚至自在到了覺得時間流逝的太快，張東雨便拿了明天不用上班的理由，邀請李浩沅至自己家中，名義上是促膝長談，實質上是……

　　張東雨不得不承認，方才的他，的確太過狡猾。

　　心知肚明酒量沒那麼差不容易喝醉的李浩沅是在裝睡，卻利用這點兩人都不敢拆穿的曖昧，慢慢從李浩沅的耳後用嘴唇汲取溫暖，藉著愈發緊密的擁抱重溫如情人間親暱的感覺，每一個觸碰都能讓他心跳加速卻心情平靜。

　　直至他的雙手漸漸向下撫摸腰際時，閉著雙眼的李浩沅轉過身來注視著他。

　　他看出那份顯著的情意，也看見了掙扎，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張東雨知道如果他繼續往下，李浩沅會不顧一切的跟著沉淪。

　　可他停止了。

　　嘻嘻哈哈的笑聲突兀的中斷了這場差點玩出火來的激情，笑的彆扭還詞不達意，憑空找出一堆玩笑話，最後呵呵笑著翻身面向天花板閉起眼睛，裝作沒發生什麼事一樣，逼迫自己唇角一直揚起的張東雨實在不敢去看身旁的李浩沅有多少尷尬，也不忍去看見。

　　其實張東雨大可以背對李浩沅結束這場未遂的荒唐，只是那樣子會讓李浩沅的自尊狠狠摔了一跤，可是張東雨不願意看見李浩沅受傷的表情，那並不適合他。

　　因為他會很心疼李浩沅。

　　心疼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情愫，少了便是殘忍，多了又太危險。

　　他們，不能夠再這麼危險下去。

　　緩緩深呼吸過後，圍繞在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提醒了他——關於金聖圭的存在。

　　一想到男人成天對自己寵溺的笑容，想到他溫柔的伸出手揉著自己的腦袋瓜，想到他大男人的舉動像是坐在沙發上拍拍大腿自己就順從的窩在他懷抱中，張東雨對自己的不忠誠，感到內疚的想哭。　

　　那個心愛的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始終深情。

　　悄悄轉頭偷看著身旁呼吸平穩的人，那自己看著李浩沅的眼神，究竟代表著什麼？是喜歡嗎？

　　還是一種乞討？想得到安慰的乞討？

　　打擾思緒的手機鈴聲在枕頭旁響起，急忙地放開擰皺了的床單，張東雨轉過身子先接起電話再刻意壓低聲音，匆匆忙忙地下床離開房間。

　　金聖圭好聽的聲音帶著些疲憊，彷彿穿越過幾個城市般的來到自己耳邊說話，張東雨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急速加快的呼吸，似乎手腕的脈搏也能透過顫抖的手指傳遞至耳裡。

　　今晚太不一樣。

　　從前倍感溫馨的噓寒問暖反而成包袱般，壓著他的肩頭，以往那種難以言喻的期待突然都變成了厚重的枷鎖，讓他快喘不過來的難受。

　　這是第一次張東雨希望金聖圭儘快說聲晚安，然後掛掉電話。

　　張東雨已經分不清楚他是在害怕吵醒李浩沅，還是擔心金聖圭會不會從他的聲音聽出了什麼不對勁。

　　——東雨啊，我好想你啊，想馬上飛到你身邊，好好抱著你。

　　恍若被雷劈到麻木到動彈不得，像是意識到聊天氣氛的僵硬，這通電話中間一度沉默，然而在沉默過後開口的，竟是張東雨日思夜想盼望的一句，用著過份溫暖的聲音。

　　站在門邊的人垂著頭，聽得昏沉，眼眶有點紅，鼻酸來的洶湧。

　　咬著唇在心底反覆陳述。

　　身在遠方的愛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在乎自己。

　　結果自己成了什麼樣。

　　可隨後的開門聲令張東雨措手不及，驚訝聲便這麼脫口而出，那句充滿歉疚的對不起，跟著慌亂溜回了喉嚨裡，一切都來的太倉促，無論是被掛線的那頭，還是這頭相對無言的兩個人。

　　李浩沅靠在門旁，不發一語，淺淺的苦笑裡流露出種說不得的脆弱。

　　「我們要怎麼辦？」

　　「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打破沉默的是種我受傷了的口氣，令張東雨雙頰火辣辣的發疼。

　　發疼的想哭。

　　然而想哭的理由卻不是在乎。

　　×

　　「早安。」

　　張東雨含糊不清的應了句喔，仍然在被窩裡頭捲著身子，似乎那溫柔的聲音讓他呼吸更為平穩了，直到那輕輕撥動瀏海的手傳遞而來的味道才喚醒了他。　

　　睜開眼，金聖圭就坐在床邊，帶著微笑，張東雨知道，男人已經安靜凝視著他許久，而且不曾離開過他的身旁，太過震驚的張東雨坐起身後又瞪大了雙眼，想四周環顧搜尋屋內另一個人的身影，卻又不得不顧及眼前那道專注的視線。　　

　　然而熟悉的親暱舉動變調了，接下來金聖圭在他肌膚上的觸碰都像是根針刺著張東雨的心，他也想一如既往懷有熱情的回應，可是他遲疑了，此時此刻占據他腦海裡的，都是李浩沅。

　　「現在不問以後就沒機會問了。」

　　李浩沅故作輕鬆笑著說這句話，背後的意義其實很簡單。

　　如果你要兩個人，我不會打擾你。

　　可如果你要三人行，我也給得起。

　　張東雨闔起沉重的眼皮，喉嚨乾癢著，他想說好幾遍對不起當成開場白和終場白，可是……緊緊咬著下唇，這些話根本不是李浩沅想聽見的回答。

　　張東雨明白他無法把李浩沅放進愛情的位置，一直都明白，儘管心裡頭明白，可所作所為一言一行向來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因為還沒到說破的時間。

　　包裝得如此善良，其實只是種有如慢性毒藥的藉口罷了，他最後還是傷了李浩沅，可他也只能選擇傷害李浩沅，另一個人，他不敢傷，也不想傷。

　　「我會跟哥保持距離的，希望哥也是。」

　　本來就沉默的人撂下狠話的時候，字字都帶著刺。

　　眼眸被撩起般的明亮，認真的凝視著那離開的身影，張東雨需要很多時間去忘記李浩沅那看似痛下決心，卻是死心的表情。

　　張東雨原本還想抓住李浩沅，說他們可以換種方式相處，說他們以友情的方式也可以一起走下去的種種挽留方法，對於李浩沅的離開，他是真的難過，他也真的捨不得，他的心更是疼得受不了。

　　可惜都不是愛情。

　　突然倍感酸澀的眨眼過後淚水直接啪搭落下。

　　正磨蹭彼此臉頰的金聖圭明顯慌了，親吻和愛撫的動作全停了下來，只能摟著張東雨的肩膀，疼惜的語氣像從心窩掏出來的一樣，反覆如安撫般的吻著額頭，輕聲問著為什麼忽然哭了，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不要問我……

　　我掉的眼淚，不是因為你啊。

　　清楚意識到自己有多不好的張東雨將臉深深埋進雙手中，羞愧得不能自己。

　　「東雨，我在這裡。」金聖圭從背後緊抱著張東雨，像是告訴他：在我的懷抱中，你可以不用那麼堅強，你可以盡情脆弱——你要知道，有我在你身旁。

　　那環抱住他的體溫燙的幾乎讓張東雨麻木，思考不了任何事情任由情緒崩潰，時間滴答的走動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反覆的深吸口氣平復心情，抬起臉漸漸擺脫迷離的雙眼慢慢跟著事實清晰了起來。

　　金聖圭慢慢挪動到他眼前，瞇著眼唇邊微微挑起。

　　然後溫柔的伸出手抹去他的淚痕，再緩緩的抱緊他。

　　怎麼辦，他好愛金聖圭，他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可是他卻用這份愛束縛住謊言和秘密，還用這份遠距離的不安為他的出軌開脫。

　　反握住了圈在頸項的手，再拉到眼前細看套在無名指上的指環，光芒變的有些暗淡，抬起手用唇瓣親了親戒指，心中有萬千後悔給這只承諾留下了陰影。

　　接著張東雨主動獻上嘴唇，滿溢情感的索吻。

　　金聖圭不想釐清張東雨會忽然這樣做的原因，他只懂得那雙眼中透露著害怕失去自己的眼神太直接、太明顯、太過強烈，他必須牢牢抓住不安的張東雨。

　　能讓張東雨這麼不安的原因，大概是自己無法輕易表達的愛意吧，反覆深呼吸過後誠懇的說出我愛你後，張東雨像被凍僵般止住不動，而後破涕為笑的臉龐比往常金聖圭看到的都更加燦爛。

　　「我也愛你……」

　　對不起，浩沅。

　　可惜不是你。

Fin.

連斷句都如此矯情做作我到底怎麼打出來的.......  

這是沙小劇情啊靠我一定是被點文者下蠱了(不是#
唉唷這種東亞能吃嗎?!(問誰#

浩受飯別來掐我同是好圓飯相煎何太急(#)
反正離開之後下個轉角遇到愛
大不了姐送隻乖巧可人懂事之優秀小嬌妻(or小猛男)南花給他啊!!!!!!!(關他P事XD

天曉得我有多高興終於還這債~
我已經很盡力沒讓這個偷偷出軌的東雨討人厭
反而還有點可憐(會嗎XD

攻受不是很明顯只有金聖圭比較明顯XDDDDDD←不好意思喔我一向圭攻派
好圓的型也很適合當受(MO?!!!
總不能一直神話他當總攻啊拜託這位置他哪坐得住XDDDD
總也得讓他試一下小受水溫XD(妳真的擔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