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Anything

※EXO: Luhan & Xiumin

鹿晗打開了被塞滿的信箱，多到數不清的信封傾瀉而出，夾帶了幾本商品DM可能還有帳單。

皺著眉頭鎖上信箱，他蹲下隨意收拾，捧起一堆五彩繽紛的雪花進到客廳。

門窗緊閉聽不到外頭聲響很安靜，被雲層遮蔽的日光照不亮整個屋子，鞋櫃上的盆栽毫無生氣的像已經放棄主人的歸來。

出門前怕是讓花朵在陽台風吹雨淋的所以先拿進屋裡護著了吧。

然而這株盆栽中卻找不到翠綠的顏色，乾枯的葉片脆弱的一碰就碎，凋謝的花瓣染上了跟主人雙眸一樣深的墨色。

將手指捻了捻，有如沾到灰塵般拂去的動作。

收回的手垂落在身旁，凝視著自己的腳尖被手中故意散落的東西淹沒，無形的壓力堆積在眉間。

鹿晗慢慢的閉上眼睛。

彷彿他現在正站在那道厚重的大門前，打開門後屋內溫暖的燈光落在他頭頂髮旋，包圍和關心的目光一份份的朝他推進。

離他最遠的抬頭露出了微笑等他走來，在他背後的幫他提著東西催促著他休息去，而在他身邊的摟著他與他並肩同行。

結果他都擱下了。

最近鹿晗老扶著額頭，原以為他頭疼不去打擾他，沒人知道他是在忍著胸口疼。

忍著單單看著團員們也能莫名其妙讓自己眼眶泛紅的心情。

爺兒們的個性並不代表心中沒有柔軟的地方，藏得再深被揪住依舊會難受。

離別前夕，有人抱他抱得很用力，也有人裝無所謂讓自己早點習慣，更有人笑著決定斷絕一切連繫。

因為他人終究在這裡。

鹿晗慢慢的抬起頭，張開眼睛熟悉眼前這片陌生的熟悉。

從雲層探頭出來的陽光映入他的眼簾，自然的替他抹上久違的微笑。

「珉錫啊，如果哪天我沒義氣的走了，你就不要和我做朋友了，知道吧？」

「嗯，我知道了。」

鹿晗曾經向金珉錫給予心理準備，算是試探也是留個預兆，然而金珉錫乾淨俐落的回答把鹿晗嚇個半死。

一臉像是沒察覺事態嚴重的金珉錫笑著轉頭看著弟弟們的打鬧，沒發現鹿晗嘴巴詫異的合不上。

像是沒察覺進球的方向瞬間讓對方越過最後一道防線長驅直入，懊惱持續在他守不住的痛點上鑽個不停。

覺得日子難過的人總會算著日期在心中默默倒數，比以往更感煎熬的鹿晗不斷被時間提醒著。

總有一天他會失去金珉錫。

而那天很快的來臨，一如往常沒說半句話的人只是反覆揉著鹿晗的肩膀要他放鬆。

金珉錫的冷靜反而像千百根針全揉進鹿晗身體裡埋著一陣一陣的刺痛他。

要開口勸阻他站在自己這邊的表態太過明顯時，那句你的人生我只能參與並不能幫你作決定，鏗鏘有力的把快要負荷不了的他支持住。

最能動搖他的人，其實是最能安定他的人。

不管那個人在不在他的身邊，不管那個人他轉身時看不看得見。

他是擱下了他，可他也會一直把他放在心上。

彎身從行李拿出一只玻璃瓶，裡頭什麼也沒裝，瓶身透明的清楚看見自己印在上頭的指紋。

那是金珉錫從外頭晃了一整天帶回來的，他說玻璃瓶中裝了首爾的空氣，讓鹿晗在北京如果偶爾想起他就開來聞聞。

鹿晗苦笑著不可理喻，但止不住鼻子酸了一把，神色無奈地朝他說句瓶子這麼小很快就會被我聞光的。

不會，我覺得你沒這麼無聊。

後悔怎會做出如此幼稚舉動的金珉錫低頭不語，讓鹿晗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認真過頭還是在開玩笑。

可寂寞的戀人分手後說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

帶著疑惑轉開瓶塞，鹿晗拉近聞了會兒最後搖搖頭一臉匪夷所思，邊走邊揮著瓶子好讓空氣散播在屋內。

儘管他覺得這樣做非常蠢，但是掛在嘴角上的笑容再也不是勉強的模樣。

目光和神情也不再被沉重的情緒攪和的不明亮。

最後鹿晗作了幾次深呼吸後，拿穩瓶口湊近嘴巴如釋重負地輕輕說聲，我回家了。

也許金珉錫會在不久以後收到一個空的玻璃瓶，應該不會太久。

但有個前提是，如果他們還有以後的話。

大概裡頭裝了一點北京的空氣，其餘的全是鹿晗沒完沒了的嘮叨話。

想跟他說說話。

所以沒用中文說。

可他又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心事。

尤其是他好想他這件事。

Fin.

別跟我討論虐不虐什麼的，MD真人最虐了幹 (欸欸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