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Anything

※Infinite: Hoya x Woohyun

※ASK的噗浪舊風：神要懲罰你心中最般配的那對CP，神給其中一個人一把槍，告訴他5分鐘內不殺掉對方，世界就會毀滅。請問接下來這5分鐘，他會怎麼做？

　　「別浪費時間，直接動手。」

　　他茫然地佇立著，瞳孔中是天地之間迷失方向的光影，與轉身離去的男人背影重疊著、分散著，濃厚的無助感綑綁在自己被遺棄的雙手上，脈搏傳來的震動是他此生最困難的抉擇。

　　南優鉉無法睜開雙眼看著那個與自己漸行漸遠的身影，認同不了李浩沅如此自私的決定，卻也無法比他更自私地讓他親眼看著自己自我了斷生命。

　　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的愛不容許這樣自傷傷人。

　　仰望著即將崩裂的天空，只能從稀薄的空氣中汲取所剩無幾的勇氣，隨後跌跌撞撞地走向前，加快腳步，最後在呼嘯的風中奔跑，踩亂他走過而留下的沉重腳印，讓兩個人的距離變成零，緊緊從背後抱住李浩沅，再故作自若地輕聲說：「對我開槍。」

　　南優鉉喉嚨緊得難受，被揪著的心跳纏繞著呼吸，眼眶酸澀地眨著，哽咽快讓他喘不過氣；而手掌被迫塞入槍身的李浩沅沒有掙脫那雙逞強的手，只是順從地將槍管靜靜地對準地面，舉不起卻也放不掉。

　　他的笑聲就貼在耳旁，聽起來卻隔了一堵牆似的，說話那無所謂的語氣像是跟自己開了個無關緊要的玩笑，而轉頭將目光烙印在南優鉉臉上的李浩沅笑不出來，南優鉉哭了。

　　而李浩沅其實也哭了。

　　他們再也清楚不過，他們都挽回不了什麼。

　　原來絕望可以深入骨髓把彼此都傷到個體無完膚的地步。

　　「為什麼不開槍？」不要用眼神動搖我的心，別看透我所有的武裝。

　　南優鉉著急焦躁地伸手抓住遲遲沒有動作的人，多想告訴李浩沅用不著為了自己放棄這個世界，多不容易才從黑暗中拉他回到光明，南優鉉不願意再毀掉李浩沅對這世界重新拾起的信任。

　　李浩沅曾經對他展示過身上深淺不一的疤痕，以種平靜的口吻解答他的疑惑和心疼，說著被留下來的人，總是擁有更多的傷，要他再往李浩沅心頭劃上那永遠都癒合不了的一刀，南優鉉捨不得。

　　可是他希望他活下去。「你再不開槍……你會後悔。」

　　面對對自己做出要脅的人，李浩沅被逼得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像走不完距離似的緩慢且冗長，時間正一分一秒流逝，深沉的天色無止盡地擴散著，龐大的氣壓痛苦到幾乎要閉上雙眼的狀態，幾度深呼吸過後，慢慢收緊手指抬起手臂，冷漠的容顏就像往日的畫面般。

　　李浩沅作出了抉擇。

　　義無反顧地朝著天空射盡所有子彈，痛快地把槍扔在末日前的荒地。

　　顯然失去語言能力的人，只能忽視眼前煙霧瀰漫的景象，只能忽視從遠方傳來那些刺破天空的吶喊，人群中刺入耳裡的都是震耳欲聾的求救聲，伴隨著從未有過的顫慄，深深鑽入進南優鉉整副動彈不得的軀殼中，除了恐懼，硬生生砸在他膝蓋上的，是罪。

　　是他、是他讓這世界毀滅的。 

　　死命想撐住身體卻怎麼都站不住腳，疲憊痠軟失去全身力氣之際，被猛力一拉入懷的南優鉉看見的是李浩沅過份清晰的臉孔。

　　「這世界早該毀滅的。」

　　南優鉉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包括我自己！」

　　掉下的眼淚瞬間都被風吹散了，南優鉉低著頭左右晃著。

　　對李浩沅而言這根本不是抉擇，他的世界就是南優鉉，失去了他，活在這世界毫無意義，至今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都不會比看不見南優鉉還黑暗。

　　教他怎麼信任一個人，教他怎麼保護一個人，教他怎麼學會愛一個人。

　　那一個人，除了南優鉉再無他人。

　　南優鉉曾經一派輕鬆地數著他身上所有那些狼狽的傷痕，用著比任何物體都堅定的口吻說，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還是會陪在你身邊，絕對。

　　再多語言也表達不出愛的同時，奪走呼吸的爆炸聲穿梭過大地後殘忍地瓦解著一切。

　　南優鉉不想去感覺，也不敢去感覺，他再也不用為了愛費盡心力跟這個世界抗衡什麼了，再也不用，全終歸於一片黑暗。 

　　他會記得這最後的吻，也會記得他最後一句話。

　　——有你，我此生無憾。

　　他們在撕裂的天空下，給予對方最後也最深入骨髓的擁抱。

Fin.

別問我
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到底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