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Anything

※KEO: Ken x Leo
※系列完結篇

25.

　　夜色壟罩下的落地窗透著澄黃的光暈，倒映出那抹連心事都很美麗的微笑，在他眼前失焦朦朧的景象漸漸化作一幕幕的回憶，再次回到這個別墅所有感受都變得不同了，唯一相同的，便是從黑夜殷勤灑落於地面那些淅瀝的雨聲。

　　隨著雨聲思緒逐漸飄遠，想起當初他們都無心走在紅地毯上，可走過紅地毯後，卻把原本陌生的兩顆心緊緊牽縈著，李宰煥還記得那時鄭澤雲主動親上的誓約之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就連那牽著的手也是冷冰冰的，還有自己對他慣性禮貌的微笑和保持距離的體貼種種……

　　然而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悄悄把感情播在他們的心田慢慢滋養著。

　　再讓他們學會怎麼去親手灌溉愛。

　　他們曾猜心試探過、也曾迷惘無助過，儘管他的溫柔總是捱著沉默，卻不著痕跡地成為他的依靠，而他予以的溫暖雖然小心翼翼，卻自始自終都呵護著他——哪怕只是一點點，他們也不願意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李宰煥吸了吸鼻子，湧上心頭的幸福感來得太過濃烈，他忽然有點想哭。

　　他至今都沒說出口，其實他很喜歡偷偷欣賞鄭澤雲熟睡的模樣，只是剛開始，他不敢去打擾那睡得沉靜美好的人，就怕他的感情控制不當會讓夢中人驚醒，怕醒來後會把他推得更遠；直到有次鄭澤雲主動親近的指尖在他的皮膚留下溫熱感，竊喜到差點失聲歡呼的人幾乎是壓抑著心跳抓住了那隻手。

　　要知道一旦讓他抓牢了，他便不會輕易放開。

　　而幸好他現在也明白了，被他牽住的另一個人也不會輕易放開。

　　「在想什麼？」

　　後頭傳來的輕聲細語，混著點濕氣的下巴輕輕摩著他的頸背，雙手繞過腰圈在他的身前，給予他擁抱的人飄散著和他一樣的沐浴乳香味，語氣中有溫柔的笑意。從浴室中走出就看見李宰煥自顧自地對著窗外雨景發呆，一下笑得開朗地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下又神色凝重地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喚了他兩次都沒反應，只好走上前來抱著他。

　　原本想轉身抱著鄭澤雲，可李宰煥拗不過固執起來會害臊的他，只能從玻璃窗去解讀他的表情，「只是……想到我們一路走來，就覺得現在很幸福。」鄭澤雲沒開口回應，但李宰煥看得見他是笑著點頭認同自己說的話。

　　「有件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我呢？」

　　這疑問，從他們認識第一天開始就擱在心頭直到現在，雖然現在他的安全感大多來自於對方的愛，但總是希望能透過表露真心的言語多確認幾分自信。

　　鄭澤雲始終安靜沒說話，沒打算簡單放過的人這次將躲在背後的人強勢地拉到自己面前，腳步還漸漸逼近，直至把人逼退在落地窗上動彈不得才露出微笑。過於專注的目光寸步不移，彷彿這世界所有美好的風景都濃縮到眼前這一個人身上，悄悄抿嘴的人臉頰發熱了一陣子之後才將視線固定在李宰煥臉上，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凝視著彼此，窗外的雨漸漸變小，而心跳聲卻響得震耳欲聾。

　　我沒有選擇你，因為是你選擇我——諸如此類在腦海中浮現的答案很多，但每一個都讓鄭澤雲覺得不足以開口證明些什麼，他重重地搖著頭，微微垂著臉，看起來是在逃避回答似的：「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嗎？」對他的回答感到有點心神不寧的人其實耐性並不多，卻為了鄭澤雲滿溢到連自己也不曉得邊界在哪，看著他再度沉默下來，屏息以待等著答案的人目光有著幾分閃爍。

　　抿緊嘴唇的人仍舊搖搖頭，而忽然以種讓世界暫停的步調，他伸出雙手抱著李宰煥，鄭澤雲沒用到什麼力氣，可圈在他雙臂之中的，則是不可動搖的堅定，儘管那聲音悶軟的幾乎讓李宰煥聽不見。

　　「找不到理由……」

　　「我真的……找不到、不選擇你的理由……」

　　前一秒才被推落的呼吸，現在卻直穿過胸口似的覺得快要窒息，瞬間表情理不出任何情緒的人，只曉得此刻要把鄭澤雲抱得再緊一點，也在這瞬間曉得，從今以後、絕對不能放開這個人。

　　互窩著對方肩膀的兩個人靜了很久，擁抱深得難分難捨，他們在感受彼此身體左上角的心跳，每跳動一下，都伴隨著想用盡全力去珍惜對方的心意，先用眼角蹭去酸澀的人輕輕揉著那質地柔細的髮絲，延展在他耳邊的，不是笑容，而是很長的一聲嘆息。

　　「你怎麼嘆氣了？」 

　　「我在想，我到底還有什麼能給你的……總覺得我給的太少了啊……」

　　面對著認真在苦惱思索的男人，鄭澤雲晃著迷濛的目光，在他勾起微笑的同時，他也差一點就要被李宰煥的話給勾出眼淚來了。收回擁抱的人改握住李宰煥的雙手，原本想要安撫他什麼話，可被那不同於溫熱手掌的些微冰涼給捉住了視線，彎上唇憋住心思的鄭澤雲顧不得那道疑惑眼神，先行確認了洗澡前被自己拿下的戒指所在處，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引導著李宰煥的視線轉向床邊櫃。

　　「什麼？」

　　「戒指。」

　　李宰煥皺著眉頭走過去，拾起婚戒回到鄭澤雲身邊，盯著小鑽依舊含蓄的光芒感到一臉困惑，然而鄭澤雲希望透過眼神讓他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因為他不知該如何發出聲音來說出那句話，閒置的時間被磨掉了很長一段，李宰煥仍舊不清楚他的想法，只好先扶著那隻似乎在發汗的手幫鄭澤雲把戒指戴上去。

　　先一步收攏手指表示拒絕的人，預測到了李宰煥臉上吃驚的表情，亂了方寸的人盡力穩著語氣，慢吞吞的一口呼氣一口吸氣吐出「求婚」這個詞。

　　豁然開朗的笑容帶著尷尬的抱歉，要不是鄭澤雲提醒他，他有可能真的會忘記這件事，而希望多少能拖延時間準備台詞的人一邊笑著、一邊移動腳步繞到鄭澤雲的身後，伸出雙手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為了不讓懷裡的人一直低頭，李宰煥舉高了他的手。

　　正等著求婚台詞的人藏不住納悶的神情回過頭看，只因為暗自演練台詞的人還在糾結著要講什麼這件事，光是看到他這番努力的模樣就覺得知足的人，不想再增加他的心理負擔，於是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著，「別想了……幫我戴上吧。」

　　「啊？」 

　　「只要幫我戴上就好……」

　　「不是要求婚嗎？」

　　「反正都結婚了……」

　　點了點頭的人鬆了口氣後笑得很燦爛，稍微把鄭澤雲的手降低點高度，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戰戰兢兢地扶著他的手，一臉真誠地將戒指緩慢仔細套入他的手指，落在耳畔的呼吸很自然，對話的語氣稀鬆平常地就像是在聊明天早餐要吃什麼的樣子。

　　「為什麼戒指戴在你手上這麼好看？」 

　　「因為幫我戴的人是你啊……」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天天都幫你戴。」

　　「……你有天會忘記。」

　　「不會，我一輩子都會記得。而且，戴了才能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鄭澤雲心想，就算沒戴著，我也還是你的人啊。

　　仔細聽著比起那些精心設計過還更浪漫的話語，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甜蜜比什麼都更耀眼，覺得心頭被這樣子平淡卻深刻的幸福感填得太飽足，侵襲上臉頰的暖意在紅著的眼眶洩了底的鄭澤雲轉過身後，輕碰了李宰煥的嘴唇一下。

　　「我願意。」

　　「啊、願意什麼？」 

　　「我願意啊……」 

　　「什麼？你是說、我們、兩個、以後……一輩子？」

　　「對，我願意。」

　　充滿喜悅的人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雀躍的心情，興奮地捧著鄭澤雲的臉吻著他，可太過激動的心情讓壓在唇瓣的力量比過往都更猛烈，在看見緊閉雙眼皺著的人有點呼吸難受，李宰煥便先撇頭緩和情緒，再改以最柔軟溫潤的方式親吻著他等待了很久的允諾，而鄭澤雲也緊緊擁抱著眼前這個願意給他這麼久承諾的人。

　　如同當初誓約般，他們吻得很純粹，以及有了愛的溫度之後，那份將對方看進眼底心裡的眼神，彷彿也直入靈魂深處般觸動著彼此的生命。

　　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的未來，相互會意的笑容綻放得很美。 

　　他們還有無數個天天。 

　　也願意在那無數個天天之中守護著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從今以後，從我和你，變成我們，直到永遠，不離不棄。

THE END.  

終於完結了!!終於結束了!!終於啊啊啊啊啊!!!!這系列最後終於劃下個美好的結局!!不管掰不掰我都真心盡力了!!  
一路走來我也很想哭啊QAQ
打長篇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打這麼多字XDDDDD
感謝KEO感謝其他配角感謝看到結局的各位感謝我自己的毅力和耐心最後感謝不離不棄的靈感天使♥
居然沒讓這系列變成坑嗚嗚嗚嗚嗚 

KEO你們結婚吧~麻煩結婚~快點!!!!!!(冷靜#
反正你們兩個現在一天24小時戀愛模式都開到MAX啊!!!!!!
乾脆結婚比較划算啦~我說真的!!!!!!(妄想症病入膏肓無誤
甜甜蜜蜜恩恩愛愛到永遠啊~到永遠♥v♥

我原以為這長篇是我三分鐘熱度出來的坑呢
沒想過能撐到結束TTTTTATTTTT
其實我打到大概第16,17回我就不行了
以至於從那之後也沒按照原本的日更時間進行XDDDD
因為有點無力哈哈哈哈哈

幸好KEO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妳少臭美XD
他們出奇不意的粉紅很適時拯救我Q/////Q
完全激勵我~讓我振作繼續打完~金價細糾感心啦♥

我爽快的是我終於可以痛快休耕了~喔耶!!!!!
這系列結束後番外我考慮生個一篇但不曉得期限XD
至於小日常沒有特殊原因也不會更新~
關於點文部分請別擔心我有梗就會償還:D